
香港
突然有一天,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在談話中使用“信仰”這個詞的越來越多了,已逐漸代替了“理想”這個詞。最先留意到這點時是在瑞士達沃斯經(jīng)濟論壇中聽溯寧提到的,他說企業(yè)家一定要有信仰,信仰如何重要等等。我當(dāng)時還問了他一句:“你指的信仰是什么?”他回答說,就是企業(yè)家精神,并列舉了許多國內(nèi)外的案例。之后又在新浪博客上看到黎鳴先生寫的一篇文章“沒有信仰的民族是愚昧的民族”,他理解的信仰就是“對萬事萬物存在惟一性真理的堅信不疑的認(rèn)定”。
前天,家里來了位朋友,她最近遇到了一件很不順心的事,就給我和張欣講述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我們訴苦。我聽完后勸她說,還是團結(jié)為重,先反省自己,然后再和對方坦誠地談一談,世上沒有解不開的結(jié)。她說,對方是沒有信仰的人,沒有信仰就沒有底線,沒有底線就什么事都可以做出來,什么話也可以說出來。我當(dāng)時也問她了同樣的問題:“你說的信仰是什么?”她回答說,信什么都行,總要信點東西,如果沒有了信仰,就沒有了敬畏、沒有了約束,人生和人生的行為就會失去目標(biāo)和方向。她的這種解釋可能是對信仰最低層次的解釋,最泛泛的解釋。
我們大家在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生活的目標(biāo)很單一,就是填飽肚子、穿暖衣服,在年紀(jì)小的時候需要求學(xué),接著就要養(yǎng)家糊口,總有一個具體的目標(biāo)需要去努力才能實現(xiàn)。人到了中年之后,有些目標(biāo)過時了,有些目標(biāo)已經(jīng)達到了,這時如果仍沒有信仰,心里就會空蕩蕩的。有一次我和我們家的老人談到一些事情,這位近80歲的老人說,我是共產(chǎn)黨員,我不能說這樣的話。當(dāng)時,我從內(nèi)心深處對他肅然起敬,活著有個目標(biāo),有可遵守和相信的東西,心里就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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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因為有事在香港住了一周,昨天才回到北京。在香港,看到了香港經(jīng)濟繁榮背后的一片嘈雜,“七一”香港人又要上街游行,但這樣的事似乎并不是媒體關(guān)注的焦點,除了報紙上說一說外,沒有多少人真正關(guān)心。媒體關(guān)注的焦點和幾乎所有雜志的封面都是在報道一位61歲的老人花了1.2億元,請了一個跳舞教練,后來又不知什么原因和這位跳舞教練打起官司,這件事就成為了香港大街小巷茶余酒后的談資,大小媒體的八卦新聞。我順手又拿起一本雜志,第一篇文章,也是最重要的一篇文章是寫大陸宏觀調(diào)控政策的,第一句話就是:“政府4月份出臺了國八條,不見成效,6月份又出了國六條……”這哪跟哪呀?年份都搞錯了,國八條是去年出了,國六條是今年出的,我再沒有心思看下去了。到了沙田新城市廣場,好容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想休息一會,但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都在大聲地說話,因為在這一片嘈雜聲中不大聲說話誰也聽不到誰,所以就只能互相比誰的聲音大。大家都在快步地穿行、消費、購物……我頭腦中一片空白,眼前這一切可能就是物質(zhì)極度發(fā)展后的結(jié)果。想起徐志摩好像在他的一篇文章中提到一個在巴黎咖啡館里遇到的素妝的,安靜沉思的女人,原話記不清了,也記不清文章是什么名字了,但還是能想像出他描述的那種情景,能夠安靜地沉思在現(xiàn)在嘈雜的世界中顯得很難得。

香港幾乎所有雜志封面都在報道一位61歲的老人和跳舞教練的八卦
人生來是高貴的,最可怕的不是陰曹地府,而是自己思想的墮落,信仰在人生中的確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有了它,人生就有了方向,就會約束自己的言行,如果失去信仰一定會墮入物質(zhì)的泥潭不能自拔。所有你說的話,你做的事看起來都是你自己的事,但一定會有永遠不變的獎與罰來對你的行為作出評判。